第026章 第 2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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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6章 第 26 章
26
“嗯？”姜晚寧起初是沒能反應過來的。
付聞祁於是把手機屏幕轉過來, 給他看：“應該是，抽中了。”
屏幕裏，赫然寫著“恭喜中簽”四個金閃閃的大字, 還有表演序號6。
“啊？”姜晚寧沒忍住反應很大。
他一把捧過手機, 仔細看了好幾遍，整個人都懵了。
血液倒流，手腳冰涼, 大腦空白。
這...到底是為什麽啊？！！！
10%的概率啊！為什麽付先生也會一發即中啊！
難道說這就是“不是一家人，不進一家門”嗎？
竟然就連結婚也不能改變姜晚寧是個頂級非酋的事實！
如果不是當著付先生的面，他真的很想原地破防發瘋。
“姜先生, 不想參加表演嗎？”付聞祁竟然還在這種時候問。
“怎麽可能會想呢？”姜晚寧看著他，眉皺了起來，眼神裏明顯有難過。
重逢以來，付聞祁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。
“對不起。”付聞祁忙說, “給你幫倒忙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姜晚寧情緒可謂是相當穩定, “不是付先生的錯。”
是他的這臺手機散發著非氣，是時候該換新的了！
現在搬了新家，只要拉開窗戶，就能直接把它扔河裏去。
與此同時, 盛明的員工陸陸續續完成了抽簽。
到了下班時間，越來越多人冒出來水群。
畢竟這是難得不讓人掃興的團建活動，對多數員工來說，不僅有吃有喝、有表（樂）演（子）看、有獎抽, 還相當於放了半天帶薪假。
姜晚寧才後知後覺, 這個活動甚至占用了他半天婚假。
專屬市場部的群聊裏, 有不少人看到抽簽結果後@他。
[哇哇哇姜經理中簽了啊！我開始期待起後天了！]
[姜經理準備表演什麽節目呀？唱歌？樂器？]
[晚寧一看就是很多才多藝的類型呢（星星眼）]
[先說好，可不能拿繞口令、講笑話什麽的糊弄過去啊]
[我得給攝影機提前充好電, 我女兒可是吵著要看晚寧哥哥呢（偷笑）]
[市場部溫部長：（齜牙）小姜好好表現，你可是我們市場部的門面！讓其他部門看看我們的風采！]
[其他部門一早就羨慕死我們啦OvO]
[市場部實習生周一：我也中簽啦！我是7號！姜哥要不要加入？我們一起表演一起high啊（滿地亂跑小兔子.jpg）]
姜晚寧內心絕望，表面還是很禮貌地回覆大家，就當提前打個預防針了。
【姜晚寧：我其實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才藝，還請大家不要過多期待】
[姜經理又在謙虛了（搖搖手指）]
[我們部門姜晚寧會畫畫、懂裁縫手工，還略通醫術，這也叫沒有才藝？]
事實上，畫畫和裁縫都是因為二次元搞多了，略懂醫療急救包紮則是因為媽媽是護士，而且每樣都只會點皮毛。
同事們就特別喜歡把小優點放大了誇，畢竟多數人都愛聽好話和吹捧。
但姜晚寧本人不會感到飄飄然，反而會覺得承受不起。
[有小道消息稱（噓）我們姜經理結婚了？]
[@姜晚寧，祝你新婚快樂！百年好合！]
[哎？？？結婚了嗎？好突然，我一直以為姜經理還沒有對象呢]
[人家如果沒有對象，下班了為什麽總是匆匆趕回家，很少參加我們的聚會，你想想吧（斜眼笑）]
群裏很快刷起了一片新婚祝福。
姜晚寧在想，不知道是溫部長還是人事部的誰給他說漏嘴了，他原本是想低調不提的。
反正也只是協議結婚。
而且，工作是工作，戀愛是戀愛，姜晚寧不太適應把私事帶到崗位上。
但他欣然領下了大家的祝福，還發了數額不小的紅包，讓大家拼手氣搶。
有個同期進來的妹子搶到的錢特別少，但超開心地曬出來了：
[（截圖）哈哈哈哈姜經理給我發了520！這可怎麽辦啊！]
她搶到的數額分毫不差，正好是5.20。
[好家夥，這下要怎麽給人家老公解釋，你快退回去吧哈哈哈哈]
[幸好他老公不在群裏，要是吃醋了今晚要鬧的（偷笑）]
【姜晚寧：沒關系，他不會介意的】
是真的不會介意。
[我可以八卦嗎？結婚對象是怎樣的人呀，方便透露嗎@姜晚寧]
[你後天把他帶過來嘛，讓大家夥都見一見]
[你們一起上臺表演也是可以的！]
不，這是絕對不可以的。
姜晚寧打字回覆：【謝謝大家關心，我先生也性情內斂，就讓他在家吧（笑）】
[好叭，真遺憾，之後有機會見面就好了]
[“我先生”，三個字也能讓我吃上這麽香的狗糧]
[性情內斂哈哈哈哈，那個群通知真的很好玩！]
[溫部長：年紀輕輕就這麽宅，他是做什麽工作的？@姜晚寧]
姜晚寧總不可能回答說，對方是森恒的CEO吧，那麽他非得被八卦上一整個月。
他一番斟酌，給了非常保守的回答：【他也是工薪一族】。
CEO姑且也是個打工人。
溫部長果然當場失去興趣了，沒有再繼續問下去。
大家又多閑聊了一會兒，群聊就安靜下來了，這個群平時也不是很熱鬧，也就今天特殊些。
姜晚寧盯著還沒被領完的拼手氣紅包，現在還剩兩個，共二十多塊錢。
他忽然產生了一種不信邪的怨氣。
他是按照群人頭數發的，於是趁著無人註意，自己悄悄領了一下。
“叮～”
[紅包金額：0.66r]
“靠。”姜晚寧沒忍住爆了粗。
他這到底是什麽垃圾運氣啊。
-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戒.賭吧姜晚寧！你平時抽卡抽盒，就是在消耗你為數不多的運氣！”
當天晚上吃過飯，他跟簡怡聊電話，吐槽起今天的一切不幸遭遇。
簡怡果不其然笑得很開心，明明她自己手氣也臭得不要不要的。
“你別笑了，我還在苦惱才藝表演呢。”姜晚寧皺眉說，“從高中開始就是這樣，大家總誤以為我多才多藝，實際上我什麽也不會。”
“因為臉吧。”簡怡還在笑，“你長了一副清冷貴公子的模樣，就是那種教養極好，家裏豪車接送上下學的。家教親手教你鋼琴、禮儀、插花、茶藝，還給你補習功課。”
她一連舉了好幾個漫畫的例子，其中有兩部還是那種帶葷的。
“晚點我打包發你，想看你出cos。”簡怡說。
“就算我肯出，上哪兒去找你說的家教？”姜晚寧問。
他倆這就跑題了，不過這也是他們聊天的常態。
“租一個男模，哈哈哈哈哈，咱現在有的是錢。”簡怡興致很高，“或者讓你老公陪你，我看很合適。”
她看過姜晚寧發他的結婚證照片，當時尖銳爆鳴了好一會兒。
一直“啊啊啊啊啊怎麽這麽帥這是真實存在的嗎”。
“他不可能的啦。”姜晚寧說，“人家興趣是金融、讀書、培育多肉、慢跑和沐浴。”
這都是他這段時間粗略觀察出來的。
“好健康好養生。”簡怡嘖嘖評點道，“這是什麽退休老領導。”
姜晚寧沒忍住笑了。
也偏偏就是這時候，他那“退休老領導”出門慢跑回來了。
一般進入冬天，姜晚寧會開始偷懶不鍛煉，只想團在窩裏不動，反正衣服穿厚了也看不出身材。
所以剛才付聞祁問他要不要一起，他自然是拒絕了的。
開玩笑，昨晚才剛下過雪，外面現在什麽溫度可想而知。
付先生恐怕是某種超級賽亞人吧。
付聞祁穿著輕便的運動外套，黑色帶白邊的運動褲，顯得一雙腿直而長，他跑完回來面色和嘴唇都顯紅潤，還微微出了些汗，有少數幾縷頭發貼著額角。
但不怎麽見喘氣，看樣子體力相當好。
他回來後先補充了水分，姜晚寧坐在客廳沙發上，剛打完電話，稍有不好意思。
雖然，他也不是在說付先生的壞話。
只是剛好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而已。
付聞祁喝過大半杯水以後，淺灰色的眸子看向了他。
姜晚寧懵了懵，條件反射說：“歡迎回來。”
付聞祁沈默了一瞬，然後說：“嗯，我回來了。”
這是什麽二次元風味的對話啊，付先生竟然還努力接茬了。
正當姜晚寧這麽想著的時候，付聞祁再次沈聲開口了。
“姜先生，在和朋友打電話嗎？”
“嗯？”姜晚寧莫名心虛，為退休老領導的事感到功德驟減，“對的，朋友。”
“嗯。”付聞祁移走了視線，沒再說什麽，只說：“我上樓洗澡了。”
“好。”姜晚寧說。
等付先生的背影消失，姜晚寧才註意到，自己下意識坐得很端正，背挺得很直。
他放松雙肩，正好看見簡怡微信又給他發了新消息。
【簡怡：我忽然想到，寧寧，你完全可以在上臺表演的時候不露臉啊】
【我以前在公司打工的時候，就有好多人年會的時候這麽幹】
【不露臉，0黑照0黑歷史達成（好耶）】
姜晚寧覺得她說的相當有道理。
【檸檸養樂多：你說的沒錯，我這就想想辦法】
……
周三那天下午。
付聞祁提前迎來了自己的婚後“獨守空閨”，他先生不同意他去參加盛明的團建，也不讓他開車送。
早知道，他就不問了，自己可以偷偷去的。
現在問了還得聽姜晚寧的話，老實待在家裏。
付聞祁坐在沙發上看漫畫，聽見洗衣機停了，發出* 嘀嘀嘀的提示音。
他就把漫畫書倒扣在桌面上，走去晾衣服——現在洗衣機裏的衣物變成兩人份了，付聞祁打開蓋子，看見它們全部糾纏在一起。
他把它們全部晾在陽臺上，註意到今天太陽很好，雪也都化了。
正好，把被子枕頭都拿出去曬一曬吧。
付聞祁行動很快，沒過十五分鐘，他和姜晚寧共用的床上用品就都齊齊整整暴露在太陽光底下了。
曬得暖烘烘的，今晚也會睡得暖烘烘的。
滿足。
付聞祁輕抿唇，回到臥室，目光隨意掠過被套和枕套。
奇怪，怎麽感覺像是少了一張毛絨被呢。
同一時刻，恒裕園區，盛明資本2層，大宴會廳裏擠滿了人。
牛總和另外幾個高層剛結束致辭，大家相當熱烈地鼓掌叫好，嘴裏塞著蛋糕，手裏捧著奶茶，不知有多高興不用上班。
長餐桌上擺放著自助的下午茶點，員工們這會兒大都興致高漲，因為他們最期待的“才藝表演”環節馬上就要來了。
牛老大先主動起了個頭，挺著個大啤酒肚，抓著麥克風，給大家唱了首《海闊天空》。
“嗚呼——牛總真帥！牛總原地出道吧！！！”
年輕員工們捧場狂喊，像聽演唱會一樣又蹦又叫，掌聲雷動。
平心而論，牛老大算是一個有親和力的boss，他可以和底下的員工打成一片，也有一定的商務社交手腕。
但飽受他摧殘的部分員工仍然對他保有幾分恨意，到了他馬上要離開的今天反而蹦得最歡，又送花又送錦旗的。
姜晚寧就準備了一大束鮮花，精致的茶葉禮盒，還手寫了一張小卡片。
牛老大驚喜得老臉發紅，雙手顫顫巍巍接過了，拍拍他的背：“小姜啊，好好幹，你只會越來越出色！”
“感謝牛總對我的關心和栽培，正因為有牛總，我才在工作中學會了獨立，也挑戰了自我的極限。”姜晚寧溫聲說，嘴角向兩邊上揚，“我會時常想念您的。”
學會了獨立完成三人份的工作，也通過通宵達旦趕ddl挑戰了生命的極限。
姜晚寧，幹得好。
“哈哈哈！好、很好，小姜。”牛老大卻不知為何，是一副有些誠惶誠恐的模樣。
尤其是聽見姜晚寧說要想念他。
宴會廳前方的舞臺上，才藝表演正在繼續。
被抽中的幸運兒員工按照順序，一個接一個的上臺去，那些性情內斂的員工是最慘的，他們有的面色悲壯，有的滿臉羞紅，像被迫參加某種街頭挑戰。
在臺下，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同部門同事是笑得最大聲的，然後就會被惱羞成怒的內斂者抓上去，跟著一起唱跳。
到第五個人，姜晚寧才到後臺去準備。
他其實依然很緊張，想到上回像這樣當眾表演，已經是大學時代的事兒了。
如果真有人笑，他的老臉是會掛不住的。
姜晚寧心想，聽從了簡怡的建議可真是太好了。
他取出準備好的表演道具，掀開來，用力抖了抖。
“很好！唱得很撕心裂肺！”主持點評完他兄弟的“精彩”表演，然後照著單念道：“接下來是7號表演者...哇，這位可是重量級大帥哥——來自市場部的姜晚寧先生！”
宴會廳裏的歡呼空前熱烈，幾乎快趕上了牛老大登場的時候，大概這就是臉長得好的魅力。
一雙雙眼睛等待著，攝影機架起，背景音樂也跟著響了起來。
大家眼睜睜看著，一團大被子登場了。
它是奶白色的，綴滿絨毛，上邊特地裝飾了許多金黃色的毛氈星星，讓它看上去不那麽單調。
底下看熱鬧的市場部同事們一通亂叫。
“可惡啊姜經理！這招太狡猾了叭！”
“學到了，早知道我也蒙著床被子上去。”
“哈哈哈但是有點可愛怎麽回事？沒想到那位姜經理會做這種事！”
而這團毛絨大被子沒有理會他們，放松自如地在舞臺上跳了起來。
離得近的前幾排人都能清楚聽見悅耳的鈴鐺聲，每當大被子掀起一角，就合著音樂的節奏傳來清脆的響動。
姜晚寧原本個子挺高，有一米八，但躲在大被子底下、獨自站在空蕩的舞臺上，卻恰好顯得毛墩墩，像一塊好動的奶油年糕。
他跳的還是大學時社團活動排練的舞，過了這麽多年不太熟練了，勉強記得，幸好團在被子裏，大家也看不出是跳錯了。
大被子掀起兩角，原地轉了幾個圈，最終跟著音樂停步，相當禮貌地朝大家鞠了一躬。
幾乎所有人都在笑，然後熱烈地鼓掌高呼——雖然表演者不舍得露臉，但至少從舞步來看，是沒有過多摸魚痕跡的。
不愧是姜經理！傳出去！我們十項全能的姜經理竟然還會跳舞！
下次見客戶的時候還能派他去跳！
三分鐘後。
付聞祁的手機收到了一則新消息。
【牛可強：（轉文字）實在對不住啊付總，我剛剛接了個電話，聊完以後表演就結束了，我沒看到小姜表演，也沒拍到照片，要不我問問其他員工吧？】
付聞祁讀了消息，略感失望。
但想到姜晚寧本身也不想讓他看，於是他決定抑制住好奇心，打字回覆：算了，謝謝牛總。
這條還沒發過去，對面就傳來了一個小視頻。
非常短小，顯示只有11秒鐘。
【牛可強：（轉文字）我拍到了這段，剛剛拍的】
【小姜表演都沒有露臉啊，性格很內斂，他跳了段舞，跳得挺好的，大家都鼓掌呢】
付聞祁從縮略圖裏，只看到一團白白的東西。
因為那東西長得太像他們家丟失的毛絨被了，實在沒忍住好奇，他點開了那段視頻。
並不是在表演臺上，而像是在類似後臺休息室的地方。
一團毛絨絨的奶白色被子拱了好幾拱，像是頗為費勁，姜晚寧才從裏邊鉆出了腦袋來。
付聞祁的眼睛微微睜大，呼吸一滯。
因為靜電，姜晚寧的頭發變得淩亂，細碎發尾全部炸毛翹起，他的兩只手腕上各戴了一串鈴鐺，掀開毛絨被時，鈴鐺聲一陣接一陣地輕響。
他在裏邊待得有些過久，可能是缺氧，禁不住輕微喘著氣。
面頰像晚霞一樣酡紅，並且還沾染了薄薄的汗水。
看上去，實在誘人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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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姜晚寧起初是沒能反應過來的。
付聞祁於是把手機屏幕轉過來, 給他看：“應該是，抽中了。”
屏幕裏，赫然寫著“恭喜中簽”四個金閃閃的大字, 還有表演序號6。
“啊？”姜晚寧沒忍住反應很大。
他一把捧過手機, 仔細看了好幾遍，整個人都懵了。
血液倒流，手腳冰涼, 大腦空白。
這...到底是為什麽啊？！！！
10%的概率啊！為什麽付先生也會一發即中啊！
難道說這就是“不是一家人，不進一家門”嗎？
竟然就連結婚也不能改變姜晚寧是個頂級非酋的事實！
如果不是當著付先生的面，他真的很想原地破防發瘋。
“姜先生, 不想參加表演嗎？”付聞祁竟然還在這種時候問。
“怎麽可能會想呢？”姜晚寧看著他，眉皺了起來，眼神裏明顯有難過。
重逢以來，付聞祁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。
“對不起。”付聞祁忙說, “給你幫倒忙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姜晚寧情緒可謂是相當穩定, “不是付先生的錯。”
是他的這臺手機散發著非氣，是時候該換新的了！
現在搬了新家，只要拉開窗戶，就能直接把它扔河裏去。
與此同時, 盛明的員工陸陸續續完成了抽簽。
到了下班時間，越來越多人冒出來水群。
畢竟這是難得不讓人掃興的團建活動，對多數員工來說，不僅有吃有喝、有表（樂）演（子）看、有獎抽, 還相當於放了半天帶薪假。
姜晚寧才後知後覺, 這個活動甚至占用了他半天婚假。
專屬市場部的群聊裏, 有不少人看到抽簽結果後@他。
[哇哇哇姜經理中簽了啊！我開始期待起後天了！]
[姜經理準備表演什麽節目呀？唱歌？樂器？]
[晚寧一看就是很多才多藝的類型呢（星星眼）]
[先說好，可不能拿繞口令、講笑話什麽的糊弄過去啊]
[我得給攝影機提前充好電, 我女兒可是吵著要看晚寧哥哥呢（偷笑）]
[市場部溫部長：（齜牙）小姜好好表現，你可是我們市場部的門面！讓其他部門看看我們的風采！]
[其他部門一早就羨慕死我們啦OvO]
[市場部實習生周一：我也中簽啦！我是7號！姜哥要不要加入？我們一起表演一起high啊（滿地亂跑小兔子.jpg）]
姜晚寧內心絕望，表面還是很禮貌地回覆大家，就當提前打個預防針了。
【姜晚寧：我其實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才藝，還請大家不要過多期待】
[姜經理又在謙虛了（搖搖手指）]
[我們部門姜晚寧會畫畫、懂裁縫手工，還略通醫術，這也叫沒有才藝？]
事實上，畫畫和裁縫都是因為二次元搞多了，略懂醫療急救包紮則是因為媽媽是護士，而且每樣都只會點皮毛。
同事們就特別喜歡把小優點放大了誇，畢竟多數人都愛聽好話和吹捧。
但姜晚寧本人不會感到飄飄然，反而會覺得承受不起。
[有小道消息稱（噓）我們姜經理結婚了？]
[@姜晚寧，祝你新婚快樂！百年好合！]
[哎？？？結婚了嗎？好突然，我一直以為姜經理還沒有對象呢]
[人家如果沒有對象，下班了為什麽總是匆匆趕回家，很少參加我們的聚會，你想想吧（斜眼笑）]
群裏很快刷起了一片新婚祝福。
姜晚寧在想，不知道是溫部長還是人事部的誰給他說漏嘴了，他原本是想低調不提的。
反正也只是協議結婚。
而且，工作是工作，戀愛是戀愛，姜晚寧不太適應把私事帶到崗位上。
但他欣然領下了大家的祝福，還發了數額不小的紅包，讓大家拼手氣搶。
有個同期進來的妹子搶到的錢特別少，但超開心地曬出來了：
[（截圖）哈哈哈哈姜經理給我發了520！這可怎麽辦啊！]
她搶到的數額分毫不差，正好是5.20。
[好家夥，這下要怎麽給人家老公解釋，你快退回去吧哈哈哈哈]
[幸好他老公不在群裏，要是吃醋了今晚要鬧的（偷笑）]
【姜晚寧：沒關系，他不會介意的】
是真的不會介意。
[我可以八卦嗎？結婚對象是怎樣的人呀，方便透露嗎@姜晚寧]
[你後天把他帶過來嘛，讓大家夥都見一見]
[你們一起上臺表演也是可以的！]
不，這是絕對不可以的。
姜晚寧打字回覆：【謝謝大家關心，我先生也性情內斂，就讓他在家吧（笑）】
[好叭，真遺憾，之後有機會見面就好了]
[“我先生”，三個字也能讓我吃上這麽香的狗糧]
[性情內斂哈哈哈哈，那個群通知真的很好玩！]
[溫部長：年紀輕輕就這麽宅，他是做什麽工作的？@姜晚寧]
姜晚寧總不可能回答說，對方是森恒的CEO吧，那麽他非得被八卦上一整個月。
他一番斟酌，給了非常保守的回答：【他也是工薪一族】。
CEO姑且也是個打工人。
溫部長果然當場失去興趣了，沒有再繼續問下去。
大家又多閑聊了一會兒，群聊就安靜下來了，這個群平時也不是很熱鬧，也就今天特殊些。
姜晚寧盯著還沒被領完的拼手氣紅包，現在還剩兩個，共二十多塊錢。
他忽然產生了一種不信邪的怨氣。
他是按照群人頭數發的，於是趁著無人註意，自己悄悄領了一下。
“叮～”
[紅包金額：0.66r]
“靠。”姜晚寧沒忍住爆了粗。
他這到底是什麽垃圾運氣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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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戒.賭吧姜晚寧！你平時抽卡抽盒，就是在消耗你為數不多的運氣！”
當天晚上吃過飯，他跟簡怡聊電話，吐槽起今天的一切不幸遭遇。
簡怡果不其然笑得很開心，明明她自己手氣也臭得不要不要的。
“你別笑了，我還在苦惱才藝表演呢。”姜晚寧皺眉說，“從高中開始就是這樣，大家總誤以為我多才多藝，實際上我什麽也不會。”
“因為臉吧。”簡怡還在笑，“你長了一副清冷貴公子的模樣，就是那種教養極好，家裏豪車接送上下學的。家教親手教你鋼琴、禮儀、插花、茶藝，還給你補習功課。”
她一連舉了好幾個漫畫的例子，其中有兩部還是那種帶葷的。
“晚點我打包發你，想看你出cos。”簡怡說。
“就算我肯出，上哪兒去找你說的家教？”姜晚寧問。
他倆這就跑題了，不過這也是他們聊天的常態。
“租一個男模，哈哈哈哈哈，咱現在有的是錢。”簡怡興致很高，“或者讓你老公陪你，我看很合適。”
她看過姜晚寧發他的結婚證照片，當時尖銳爆鳴了好一會兒。
一直“啊啊啊啊啊怎麽這麽帥這是真實存在的嗎”。
“他不可能的啦。”姜晚寧說，“人家興趣是金融、讀書、培育多肉、慢跑和沐浴。”
這都是他這段時間粗略觀察出來的。
“好健康好養生。”簡怡嘖嘖評點道，“這是什麽退休老領導。”
姜晚寧沒忍住笑了。
也偏偏就是這時候，他那“退休老領導”出門慢跑回來了。
一般進入冬天，姜晚寧會開始偷懶不鍛煉，只想團在窩裏不動，反正衣服穿厚了也看不出身材。
所以剛才付聞祁問他要不要一起，他自然是拒絕了的。
開玩笑，昨晚才剛下過雪，外面現在什麽溫度可想而知。
付先生恐怕是某種超級賽亞人吧。
付聞祁穿著輕便的運動外套，黑色帶白邊的運動褲，顯得一雙腿直而長，他跑完回來面色和嘴唇都顯紅潤，還微微出了些汗，有少數幾縷頭發貼著額角。
但不怎麽見喘氣，看樣子體力相當好。
他回來後先補充了水分，姜晚寧坐在客廳沙發上，剛打完電話，稍有不好意思。
雖然，他也不是在說付先生的壞話。
只是剛好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而已。
付聞祁喝過大半杯水以後，淺灰色的眸子看向了他。
姜晚寧懵了懵，條件反射說：“歡迎回來。”
付聞祁沈默了一瞬，然後說：“嗯，我回來了。”
這是什麽二次元風味的對話啊，付先生竟然還努力接茬了。
正當姜晚寧這麽想著的時候，付聞祁再次沈聲開口了。
“姜先生，在和朋友打電話嗎？”
“嗯？”姜晚寧莫名心虛，為退休老領導的事感到功德驟減，“對的，朋友。”
“嗯。”付聞祁移走了視線，沒再說什麽，只說：“我上樓洗澡了。”
“好。”姜晚寧說。
等付先生的背影消失，姜晚寧才註意到，自己下意識坐得很端正，背挺得很直。
他放松雙肩，正好看見簡怡微信又給他發了新消息。
【簡怡：我忽然想到，寧寧，你完全可以在上臺表演的時候不露臉啊】
【我以前在公司打工的時候，就有好多人年會的時候這麽幹】
【不露臉，0黑照0黑歷史達成（好耶）】
姜晚寧覺得她說的相當有道理。
【檸檸養樂多：你說的沒錯，我這就想想辦法】
……
周三那天下午。
付聞祁提前迎來了自己的婚後“獨守空閨”，他先生不同意他去參加盛明的團建，也不讓他開車送。
早知道，他就不問了，自己可以偷偷去的。
現在問了還得聽姜晚寧的話，老實待在家裏。
付聞祁坐在沙發上看漫畫，聽見洗衣機停了，發出* 嘀嘀嘀的提示音。
他就把漫畫書倒扣在桌面上，走去晾衣服——現在洗衣機裏的衣物變成兩人份了，付聞祁打開蓋子，看見它們全部糾纏在一起。
他把它們全部晾在陽臺上，註意到今天太陽很好，雪也都化了。
正好，把被子枕頭都拿出去曬一曬吧。
付聞祁行動很快，沒過十五分鐘，他和姜晚寧共用的床上用品就都齊齊整整暴露在太陽光底下了。
曬得暖烘烘的，今晚也會睡得暖烘烘的。
滿足。
付聞祁輕抿唇，回到臥室，目光隨意掠過被套和枕套。
奇怪，怎麽感覺像是少了一張毛絨被呢。
同一時刻，恒裕園區，盛明資本2層，大宴會廳裏擠滿了人。
牛總和另外幾個高層剛結束致辭，大家相當熱烈地鼓掌叫好，嘴裏塞著蛋糕，手裏捧著奶茶，不知有多高興不用上班。
長餐桌上擺放著自助的下午茶點，員工們這會兒大都興致高漲，因為他們最期待的“才藝表演”環節馬上就要來了。
牛老大先主動起了個頭，挺著個大啤酒肚，抓著麥克風，給大家唱了首《海闊天空》。
“嗚呼——牛總真帥！牛總原地出道吧！！！”
年輕員工們捧場狂喊，像聽演唱會一樣又蹦又叫，掌聲雷動。
平心而論，牛老大算是一個有親和力的boss，他可以和底下的員工打成一片，也有一定的商務社交手腕。
但飽受他摧殘的部分員工仍然對他保有幾分恨意，到了他馬上要離開的今天反而蹦得最歡，又送花又送錦旗的。
姜晚寧就準備了一大束鮮花，精致的茶葉禮盒，還手寫了一張小卡片。
牛老大驚喜得老臉發紅，雙手顫顫巍巍接過了，拍拍他的背：“小姜啊，好好幹，你只會越來越出色！”
“感謝牛總對我的關心和栽培，正因為有牛總，我才在工作中學會了獨立，也挑戰了自我的極限。”姜晚寧溫聲說，嘴角向兩邊上揚，“我會時常想念您的。”
學會了獨立完成三人份的工作，也通過通宵達旦趕ddl挑戰了生命的極限。
姜晚寧，幹得好。
“哈哈哈！好、很好，小姜。”牛老大卻不知為何，是一副有些誠惶誠恐的模樣。
尤其是聽見姜晚寧說要想念他。
宴會廳前方的舞臺上，才藝表演正在繼續。
被抽中的幸運兒員工按照順序，一個接一個的上臺去，那些性情內斂的員工是最慘的，他們有的面色悲壯，有的滿臉羞紅，像被迫參加某種街頭挑戰。
在臺下，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同部門同事是笑得最大聲的，然後就會被惱羞成怒的內斂者抓上去，跟著一起唱跳。
到第五個人，姜晚寧才到後臺去準備。
他其實依然很緊張，想到上回像這樣當眾表演，已經是大學時代的事兒了。
如果真有人笑，他的老臉是會掛不住的。
姜晚寧心想，聽從了簡怡的建議可真是太好了。
他取出準備好的表演道具，掀開來，用力抖了抖。
“很好！唱得很撕心裂肺！”主持點評完他兄弟的“精彩”表演，然後照著單念道：“接下來是7號表演者...哇，這位可是重量級大帥哥——來自市場部的姜晚寧先生！”
宴會廳裏的歡呼空前熱烈，幾乎快趕上了牛老大登場的時候，大概這就是臉長得好的魅力。
一雙雙眼睛等待著，攝影機架起，背景音樂也跟著響了起來。
大家眼睜睜看著，一團大被子登場了。
它是奶白色的，綴滿絨毛，上邊特地裝飾了許多金黃色的毛氈星星，讓它看上去不那麽單調。
底下看熱鬧的市場部同事們一通亂叫。
“可惡啊姜經理！這招太狡猾了叭！”
“學到了，早知道我也蒙著床被子上去。”
“哈哈哈但是有點可愛怎麽回事？沒想到那位姜經理會做這種事！”
而這團毛絨大被子沒有理會他們，放松自如地在舞臺上跳了起來。
離得近的前幾排人都能清楚聽見悅耳的鈴鐺聲，每當大被子掀起一角，就合著音樂的節奏傳來清脆的響動。
姜晚寧原本個子挺高，有一米八，但躲在大被子底下、獨自站在空蕩的舞臺上，卻恰好顯得毛墩墩，像一塊好動的奶油年糕。
他跳的還是大學時社團活動排練的舞，過了這麽多年不太熟練了，勉強記得，幸好團在被子裏，大家也看不出是跳錯了。
大被子掀起兩角，原地轉了幾個圈，最終跟著音樂停步，相當禮貌地朝大家鞠了一躬。
幾乎所有人都在笑，然後熱烈地鼓掌高呼——雖然表演者不舍得露臉，但至少從舞步來看，是沒有過多摸魚痕跡的。
不愧是姜經理！傳出去！我們十項全能的姜經理竟然還會跳舞！
下次見客戶的時候還能派他去跳！
三分鐘後。
付聞祁的手機收到了一則新消息。
【牛可強：（轉文字）實在對不住啊付總，我剛剛接了個電話，聊完以後表演就結束了，我沒看到小姜表演，也沒拍到照片，要不我問問其他員工吧？】
付聞祁讀了消息，略感失望。
但想到姜晚寧本身也不想讓他看，於是他決定抑制住好奇心，打字回覆：算了，謝謝牛總。
這條還沒發過去，對面就傳來了一個小視頻。
非常短小，顯示只有11秒鐘。
【牛可強：（轉文字）我拍到了這段，剛剛拍的】
【小姜表演都沒有露臉啊，性格很內斂，他跳了段舞，跳得挺好的，大家都鼓掌呢】
付聞祁從縮略圖裏，只看到一團白白的東西。
因為那東西長得太像他們家丟失的毛絨被了，實在沒忍住好奇，他點開了那段視頻。
並不是在表演臺上，而像是在類似後臺休息室的地方。
一團毛絨絨的奶白色被子拱了好幾拱，像是頗為費勁，姜晚寧才從裏邊鉆出了腦袋來。
付聞祁的眼睛微微睜大，呼吸一滯。
因為靜電，姜晚寧的頭發變得淩亂，細碎發尾全部炸毛翹起，他的兩只手腕上各戴了一串鈴鐺，掀開毛絨被時，鈴鐺聲一陣接一陣地輕響。
他在裏邊待得有些過久，可能是缺氧，禁不住輕微喘著氣。
面頰像晚霞一樣酡紅，並且還沾染了薄薄的汗水。
看上去，實在誘人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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